【专题报道】纪念世界新闻自由日：保护表达自由、保障记者安全

2019 年 5 月 3 日

文化与教育

新闻报道在选举过程中如何超越情绪操控，战胜不实信息？我们该怎样与诋毁新闻记者的言论进行斗争？选举法规在网络世界的实施程度应如何把握？这是联合国在今年的“世界新闻自由日”向世界发出的质询。带着这些问题，联合国新闻采访了世界新闻自由日纪念活动主办方教科文组织媒体服务部负责人乔治·巴巴尼亚斯（George Papagiannis）。请听联合国新闻张立的报道。

本届世界新闻自由日的主题是“媒体推动民主：虚假信息时代的新闻和选举”。教科文组织今年还发起了#捍卫新闻#（Defend Journalism）宣传活动。乔治·巴巴尼亚斯表示，此次活动旨在鼓励各界媒体在其出版物和数字平台上展示相关标识，以此宣示支持自由、独立的新闻事业这一共同愿望。

乔治·巴巴尼亚斯：“5月3日是‘世界新闻自由日’，我们今年发起了‘捍卫新闻’运动，旨在探讨在虚假信息充斥的环境下，新闻和媒体在民主和选举中的作用。我们想强调的是，全球需要自由、独立和充满活力的新闻和媒体社区，来报道社区面临的问题，以便人们能够智慧地参与到作为公民的责任中，比如选举就是这样一个时刻。这是民主能够运行的重要方面，充分获得了信息的民众可以基于这些信息，在投票时做出正确的决定。‘捍卫新闻’运动的内容还包括保护记者，他们从事着重要的工作，有时候在困难的条件下。我们也可以肯定这是全球都在出现的趋势。他们正在面临攻击，通过削弱他们本身来削弱他们的作用，因此我们试图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我们必须捍卫记者、捍卫新闻。”

作为5月3日“世界新闻自由日”活动的一部分，教科文组织每年都将颁发吉列尔莫·卡诺世界新闻自由奖，旨在表彰在全世界范围内,特别是在危险地区捍卫与促进言论自由做出贡献的个人或团体。今年这一奖项授予了在囚的缅甸记者觉梭（Kyaw Soe Oo）和瓦隆（Wa Lone），他们于2017年12月12日因调查和报道罗兴亚危机而被捕，并判七年徒刑，其时正供职于路透社。评审团主席沃伊切克·托克曼（Wojciech Tochman）在宣布获奖者时表示，“瓦隆和觉梭两人因记录了一个被禁忌的话题而被捕——有关对罗兴亚人犯下的罪行。评审团最终选择瓦隆和觉梭是向其勇气、抵抗和对言论自由的承诺致敬。”

觉梭和瓦隆的命运只是全世界上千名因从事其本职工作而被捕的记者的缩影。据教科文组织观察站统计， 2018年，有99名记者 被杀害；1994至2018年间，共有1307名记者遇害。此外，该组织报告显示，女记者尤其容易受到基于性别的骚扰，如性骚扰、言语骚扰及网络暴力。

乔治·巴巴尼亚斯：“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趋势。 这是我们十分关切的问题。当然教科文组织总干事对谋杀记者的行为表示谴责。此外，我们也对全球言论自由问题的状况进行分析，比如通过我们的《表达自由和媒体发展全球趋势报告》（World Trends in Freedom of Expression and Media Development Report）。因此，我们面临双重挑战，第一是保护发布高质量新闻的从业者和新闻机构，以确保社区能够充分得到消息；另一方面，我们需要面对散播谣言或虚假信息的问题，并促进个人，以及社区识别谣言或假消息，让他们更有能力区分何为优质的新闻，并以此作为其做决定的基础，而哪些是不利于决策的不良信息。”
由于互联网的普及，社交媒体越发成为人们获得信息的渠道。美国皮尤研究中心此前发布的数据显示，无论年龄、种族、性别、教育程度和收入程度如何，所有的美国人都更倾向于使用脸书和推特来接收新闻。然而，这一趋势却引发了在大选中通过“人工智能”操纵人类行为，发布虚假信息的问题。

乔治·巴巴尼亚斯：“很明显，技术和社交媒体扮演着独特的角色，有时候，这些角色是具有建设性的，分享的信息是基于可证实的事实，而有时候，它们是没有建设性的，信息受到了操纵，真相被遮盖，或让一些虚假的事情成为真相，这对我们所有人造成了威胁。我们看到了人工智能可能被用来推广错误信息而造成的挑战。近期，教科文组织组织了一场重大会议，有关于人工智能的道德原则，虽然不是具体关于虚假信息，但很明显，虚假信息通过人工智能技术被推送到社交媒体上，作为一种遮蔽的手段，一种不真实的方式传播。我们必须面对这一问题。我们也已经看到了证据，这样的信息到处都是。我们必须找到各种方法:第一，管理这些平台的公司有能力识别并展开行动来确保虚假信息不会被发布在社交媒体上，并让人们获得一定程度的媒体和信息素养。这些元素应与有关人工智能的道德原则相联系，来确保那些人工智能行业的从业者正在采取步骤防止人工智能技术被滥用。”
乔治·巴巴尼亚斯表示，互联网和数字技术使候选人与选民能够直接沟通，但一些数字技术的使用影响了人们的决策。如果无法确保人们有效获取信息和透明度，选举的诚信和合法性可能会受到影响。因此，科技公司和政府更透明，信息的消费者应更谨慎，政策制定者应更明智。
乔治·巴巴尼亚斯：“现在发布的信息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多，有好的平台，也有不好的平台，有值得尊重的平台，也有不值得尊重的平台，我们作为消费者，不仅仅是作为联合国或教科文组织，需要对此持谨慎态度。而政策制定者们应该知道什么是合适的政策，来指导新技术发展，并确保发展能够适应社区对于可以被确认的、真实的信息的需求，来让他们做出正确的人生选择。”

教科文组织总干事阿祖莱在今年的“世界新闻自由日”致辞中指出，在政治动荡剧烈的时代，新闻也面临沦为工具的风险，再加上针对记者的监禁、骚扰、任意逮捕甚至谋杀等行为，记者们无法自由地从事本职工作。“侵害记者的犯罪不受惩罚，会威胁到我们整个社会。这一威胁时刻提醒我们要保持警惕。我们必须共同行动起来，保护表达自由，保障记者安全。”

张立，联合国纽约总部报道。